秦深到了桌子边,敛裙坐到了凳子上,歇歇这一路奔劳的辛苦。
本是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,后才嘲笑自己也是累昏了头了,这个地方怎得会有热茶喝?
摇了摇头,自嘲一笑,她把杯子放了回去,余光处却瞥见了一些东西。
那些废纸被拿来垫在茶杯下,若不是拿起一只来,根本看不见下头还有纸张。
透过纸背,她依稀能见到纸上好像写了些东西,只是被茶渍晕开了墨迹,有些难以辨认罢了。
可秦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,又说不上来什么,只是鬼使神差的伸手,拿出了废纸出来看,只一眼,便叫她如遭雷击,浑身颤抖了起来!
这是……
这是文琅的字迹!
这里住着的人,竟是文琅么?
颤抖着手,她把废纸压在桌面上,努力将它们摁平整些,然后对着那些没有被晕开的字,细细辨认着。
“玉坠,一分为二,两个人,不可杀?”
第一张纸,她只认出了这些词句,整合起来的意思倒也明白。
玉坠是他和卫槐君之间的信物,佩戴信物的两个人,是文琅与之约定不可杀之人。
难道这些纸,是文琅写给卫槐君看的,这个房间,是他们私下联络的地点?
最下头的几张,显然写的比较早,晕染的也比较厉害,上面的又会叫她看的明白一些。
“深,我心之所,汝杀之,共体同亡”
秦深一个字,一个字圈读了出来,然后尝试着去考虑完整的意思。
深,说的是她么?那个时候,卫槐君迫切的想要杀了她,文琅是知道的,难道这是他对卫槐君的恳求?可看起来不像,倒像是威胁——
共体同亡,又是什么意思?
她没能疑惑太久,因为答案就在后面的那张纸上。
这所谓的真相、所谓的答案,等真正了然了,其实并不能令她尽释前嫌,反而令她手脚冰凉,心死如灰。
“我是谁?你,又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