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、那么她是厌恶我了?”
“秦深怎么想的,我也不知道,只我晓得血浓于水,您或许改一改往日的性子,总有一日会重归于好的,哦,还有一事,那个梳杏不是什么善茬,您若听我一句劝,早早打发了她走吧!”
毛氏苦口婆心,一边劝,一边喂着药送到廖氏的嘴边。
廖氏只知自己腹痛发作,是梳杏去请来的秦深,自当她是个好的,是个在乎在自己的亲人,怎会听毛氏这个外人所言,去打发了她走?
“你怎么这般说?她还小,不过做了一二件错事,若我这个当姑姑的不教着护着,天下还有谁会管她?”
毛氏苦笑一声,现下也明白秦深内心的煎熬了。
或许这廖氏太过于善良,善良到了极点,就变得懦弱和愚蠢了!
劝说的话,只一回便罢,多说无益!或许对廖氏来说,不亲眼见到廖梳杏的真面目,她还是会一直护着的。
再多的错事,不过归结于“还小”“不懂事”上头,日后终究会吃到大亏的!
喂下了药,毛氏再不提一句别的话儿,只叮嘱廖氏好生休息,便轻掩上了房门,然后去灶房里寻秦深。
*
灶房里,秦深方捞起焯好的面条,用笊篱漏好了水,倒进了三只粗瓷碗里。
“来了?刚好,可以吃了,嫂子叫一声外头的蓉娘吧。”
秦深洒了一把葱花细盐,只是简单煮了三碗素面,蒸了一碗麻油蛋汤。
毛氏无奈摇了摇头,舀了水洗手洗脸,拿干净布拭去了脖子后的汗水,才道:
“我也算体会着你了,没用,说再多也是没用的。”
秦深轻笑一声,径自捧起面碗,坐到一把小矮凳上,开始低头呲溜吃起了面儿。
“随她去吧,我能做的,只有让她不愁吃穿……算是还她给我的这身骨血的恩情,求个问心无愧吧。”
“哎!谁是真正该护着的人,日后她总会明白的。”
毛氏也怕秦深心寒,不忘安慰了一句。
“算了,当她明白的时候,已经太晚了——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