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才把簪子捏在手里,秦深心中劝慰自己:
活着,先活着再谈其它。
看窗外的天色愈加昏沉,她深吸一口气:得马上赶回铺子了,免得毛氏挂心再四处寻她。
甫一出里屋,面前堂屋大门还关着,只是门边上莫名多了一方落地的大铜镜子,好像在暗示她,一定要戴上簪子,才好出门。
且从她这个角度透着窗子看去,见窗外有两个扈从守在门外,刀斧在手,像门神一般立着。
这是什么意思!
耍玩她么?非要叫她照着他的心意行事?
如果,她偏不呢?
……
大概半柱香后,秦深很没出息的走到了铜镜之前,抬手,把簪子推进了发髻之下。
再次进行了一波催眠暗示:
好汉不吃眼前亏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,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,青山不改绿水长流……
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心态,可待她抬眸,见到镜面上卫槐君留下的字后,她整个心态炸裂了!
‘真乖。’
不偏不倚,刚好写在她插好发簪的鬓边。
砰得一声,大力推开了堂屋之门,秦深憋了一肚子窝火气,大步出了院子。
经过门神边上之时,她不忘狠狠瞪了他俩一眼,低声骂了句:
“蛇鼠一窝!”
边上两个扈从四目相对,压根闹不清楚这人是谁,只是见她态度如此嚣张的从督公房中出来,还敢骂他们,想必是不好惹的……
自是不敢留人了,扈从怂兮兮的低下了头。
*
回到毛氏药铺,破天荒的铺子已经上了板儿,提早打烊了。
殷忠手里提着个灯笼,满头是汗的跑来,见秦深回来,急匆匆道:
“你可算是回来啦!”
秦深见状,甚是愧疚,只道:
“抱歉,有事情耽搁了,还劳烦你们这般大张旗鼓的寻我,嫂子呢,也出去寻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