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终是见到了秦深,悬挂惦念的心就此放下,勉强提着的精神儿一下子便泄了。
一句话还未说,意识已然断了。
秦深张开手臂,勉强接住了倒下来的人,只是自己身子娇小,如何拖拽地动他?
故而一边焦急的唤他名字,一边扭头看向玉娘,期望她能帮扶一下。
玉娘却捂嘴笑道:
“我可不敢碰他,文娘子自便吧,热茶热饭都没有,不过小灶房的门未锁的……就这样吧,我去睡了,困死老娘了~”
打了个哈欠,玉娘摆着腰,噔噔又上了一楼,到自己的屋子歇觉去了。
秦深没了法子,只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,才把人弄进屋子,搬到了床榻上。
等文琅安稳的躺下,她几乎半条命都去了!
看起来瘦棱棱的,怎么这么重啊。
秦深好不容易喘匀了气,伸手要去剥他身上的湿衣服,触及他额首,才发现文琅身上滚烫地很,鼻息炽热,像是发烧了。
“文琅,文琅?”
秦深唤不醒他,只得自己动手帮着照料他。
去端了葵口铜盆过来,搅了块干净帕子替他擦拭脸颊,烛火昏暗之下,秦深只觉帕子上沾染了什么油脂粉腻。
她没多想,帮着脱下脏衣服丢在了脚踏边儿,伸手正触上他里衣衣襟,却被昏沉的某人按住了手腕——
下一刻,也不知他哪来的劲儿,天旋地转后,她整个人翻进了床榻上。
被人紧紧锁在了怀中,锢在了床榻的内侧。
半响后,文琅鼻息轻缓,喉结一滑动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见秦深就在跟前,未说一句话,他又安心的把眼皮子给阖上了……
“你既醒了,便擦洗擦洗,吃点东西再睡吧,你像是发热了。”
秦深伸出手,推了推他的肩膀,不叫他继续昏睡过去,心里想着:好歹喝口热茶去去寒。
文琅不答,拥着人紧了紧。
只这一动作,牵扯到了秦深脖子上的伤口,惹她不由哼了声,倒吸了口冷气。
下一刻,文琅便撑起了半个身子,抬手挑起她下巴,偏头去看她的伤口。
“没事儿的,你自己还病着——”
“别动。”
他语气温吞淡然,却带了不容抗拒的态度。
仔细看过秦深的伤口后,文琅下了床榻去柜中翻找,寻出药水和纱布替她处理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