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不能让人跪死在咱们面前。”
大理寺卿最终还是采纳了老主簿的意见。他道:“我亲自去问一问太子殿下,陈大人你去汾阳王府走一趟,只说求王爷们给个主意。”
他原是一路跟着太子殿下上来的,而那位陈大人却是汾阳王的表弟,在两边都很有体面。
其余人便道:“恭候二位大人佳音,我等便只顾这里老大人的安危。”
但可惜得很,大理寺卿和陈大人都灰溜溜地从侧门回到府衙里。
一个道:“我还未见到太子的面,托人给殿下带了话,可小门一听是梁太师的事,当即叫我不必说了。太子殿下俨然不愿管的。”
另一个却说:“王爷倒是见了我,可惜他一直在弹琴,琴声也怪得很,好像要杀人似的,叫人怪害怕的……我过去还没开口,他就猜是为了梁太师,还叫我少管闲事。”
这位陈大人年纪小,才当了三四个月官,一团孩子气。话从她口里说出来,衬得汾阳王更可怕咯。
“都不来,还是我去劝一劝吧。我把官服换了,与他跪在一处也没什么。”那个老主簿年纪大,才肯舍下脸来。
待换了衣服,众人连忙送他出去二门外。
可外头已经有人来。
老主簿站在门口,问衙役,“什么时候来的?”
那人答道:“平阳王也是才到,属下正要去通报给各位大人的。”
老主簿点点头,命道:“你依旧进去吧,这里交给我。”
“是。”
等衙役进去了,老主簿便恭谨地走过去,正好听见梁太师和平阳王独孤恂在争执。
“太师,快快起来吧。您跪在这里像什么话,人死不能复生。”
说着,独孤恂也要跪了。
老主簿连忙上前拦住他,“下官参见王爷,参见太师!”
当前三个人要跪也是他这个老主簿先跪下去。
平阳王独孤恂难得发了脾气,“易大人可算来了!堂堂大理寺,竟只得你一个活人?太师德高望重,年纪又大了,若出了闪失不是你们能担当得起的。”又道:“老太师历经四朝,教了三代皇子王孙,即使入宫见驾,父皇也不肯受他一拜,你们倒好,让老太师贵了这么久。”
“王爷息怒,王爷息怒。请听下官一言。”老主簿这种官场上的老油条,很快想出一套说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