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谋定后动!”白泽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。“没了?”李青云还以为他有高招,看他点头,笑道:“不瞒小侯爷,我从东山县撤离时,就已经派人潜入星隆县了,城外也安排了接应。”“你行动倒是迅捷!”白泽略感惊讶,伸着懒腰道:“既然你安排好了,我就不越俎代庖了。程浩凡,让兄弟们卸甲,让陷阵营的伙夫多做些好菜,去库房搬些烈酒,别跟李将军客气。”李青云不满道:“小侯爷,连吃带拿合适吗?”“陷阵营是殿下亲军对吗?”白泽不等他说话,拍着自己的胸脯道:“白某也在殿下帐下效力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什么你的我的。某去睡觉,不打扰李将军了。”见过脸皮厚的,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。看在他一路护送赵舒玉的份上,这段时间的吃喝就当给他们发工钱了。内院,东厢房内。公孙玲珑刚进房间,冯倩便忽地跪倒在地,“大姐,奴婢对不起你。”李珊珊蹙眉道:“倩倩,你背着大姐做什么事了?”甄丽娜微微一怔,便恢复了正常,作为寡妇,他已经从冯倩这句话中判断出了大量信息,其中就有侍寝这一条。公孙玲珑疑惑道:“你哪里对不起我了?”李珊珊看她支支吾吾,着急道:“倩倩,你倒是说啊!”“我……”冯倩话到嘴边,低下了头,红着脸道:“奴婢陪李将军睡过了,不过我还是完璧之身;真的大姐,我骗你就不得好死,天打雷劈!”李珊珊俏脸生寒,怒斥道:“睡了还是完璧之身?冯倩,你拿大姐当傻子吗?”“睡了也不一定不是完璧。”甄丽娜在李珊珊耳边嘀咕了几句,目光落到了公孙玲珑身上。冯倩是否有错,需大姐头裁定。“你既然自称奴婢,就要有奴婢的样子,日后我嫁给李青云时,你就是我的陪嫁丫头。”公孙玲珑依旧是那副快刀斩乱麻的脾气。作为将门之后的她,对于这种事并不觉得奇怪;李青云身上好像有特殊魔力,就连自己都险些沦陷,更何况冯倩。“奴婢谢谢大姐,不,谢谢小姐。”冯倩叩首,悬着的心也终于回到了肚里。李珊珊哼道:“你以后别和我吃一个盘子里的菜!”冯倩听出了弦外之音,俏脸红得能滴出水来。“珊珊,少说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。”甄丽娜打着圆场,安排道:“倩倩,服侍大姐沐浴;珊珊,去端些吃的,让大姐吃完再休息;大姐,我去检查姐妹们的伤势。”说罢,便不由分说地拽着李珊珊向外走去。公孙玲珑躺在浴桶里,嗤笑道:“倩倩,那东西好吃吗?”冯倩红着脸道:“回小姐的话,奴婢也说不上来,老爷每次都很高兴。”“小蹄子,你还吃上瘾了。”公孙玲珑笑骂过后,正色道:“你选了这条路,就要从一而终,更不能在李府仗势欺人。否则,不用李青云说话,我就把你逐出家门。”冯倩连忙跪地称是。公孙玲珑看她满脸羞涩,忽然想到了大家躲在山中苟活的岁月,笑着抓了她一把,“给我讲讲你都是怎么吃的。”……是夜。李府准备了丰盛的家宴。武灵儿和冯倩等四女坐在另外一张小桌上。她们是李府的奴婢,未来也是李青云的女人,苏月蓉受李青云的影响,也从不苛责几人。赵舒玉让苏月蓉坐在了李青云左边,而她则顺势坐在了李青云右侧;大梁朝以左为尊,如此一来,赵舒玉既表明了没有和苏月蓉争抢正妻念头,也委婉的承认了自己在李府的身份。苏月蓉暗暗舒了一口气,望向赵舒玉的眸中多了些许感激。公孙玲珑席间主动向苏月蓉敬酒,“夫人,给您添麻烦了。”“公孙将军言重了。”苏月蓉有孕在身,以水代酒,一饮而尽。李青云看着周围的莺莺燕燕,美滋滋地举起了酒杯,“殿下,我们走一个。”“正有此意,不要贪杯,我等下还要问你些事情。”有说有笑地吃过晚饭,赵舒玉跟着李青云来到书房,“星隆县可有消息传来?”“暂时还没有,齐家是豪门望族,且没有实证,不会明目张胆地行动。吉安县排查严密,有可疑人员进入,我会第一时间知道。”李青云说话间给赵舒玉沏了杯醒酒茶,“只要你有合适的理由,我就能把齐家一网打尽;没有理由,我也能让他们元气大伤。”轰天雷就是李青云的开路先锋。也是能改变规则的利器,一旦彻底问世,就能改变整个大梁朝的格局;定然能让作威作福的门阀世家,学会谦卑礼让。赵舒玉白了他一眼,“你这话传出去就是造反!”李青云不满道:“我替你出气也算大逆不道?”“私蓄兵马,打造铠甲,培养情报人员,打造窃国利器,结交宦官,借平叛招揽民心。”赵舒玉掰着手指,哼道:“随便抄起一条,都是抄家灭祖的大罪;五条加一起,把你千刀万剐都不为过。”李青云捏着下巴上坚硬的胡须,“左右都是一丝,我的确该考虑造反的事了。”“你敢!”赵舒玉轻斥了一声,幽幽的说道:“我此次回吉安县只是路过,五日后就要起程前往金陵,当面向父皇汇报边关战况。”李青云追问道:“何时回来?”“暂且不知。”赵舒玉叹了声,轻声道:“我会把白泽留在这里。”李青云略作思索,“有人要对你不利?”“不是对我,而是对你!”赵舒玉捧着茶杯,似笑非笑地道:“树大招风,陷阵营六千健卒,骁勇善战,吉安县扼守南北要道;你如今又与相州知府和齐家交恶,哪怕朝中有人替你说话,也难逃罪责。”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陷阵营是公主亲军,赵舒玉一旦没有了兵权就失去了部分话语权,在朝着的地位也会更加被动,李青云也要面临文官的疯狂打击报复。“太子?”李青云看她没说话,进一步确定道:“玉儿,他们想要卸磨杀驴?”“你才是驴呢!”赵舒玉将步摇摘下来,拿在手里把玩着,看着窗外的弯月,自嘲道:“北境余患未除,朝臣争权夺利,难不成苍天真不佑我大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