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着苏媚留下的守护图腾,众人在山林里又走了两个多小时。山路越来越陡,两旁的树木也越来越茂密,阳光几乎透不进来,空气里的湿气混着淡淡的魔气,让人浑身发黏。火女趴在叶晨欣背上,小脸通红,呼吸也有点急促:“欣姐姐……我有点晕……”叶晨欣停下脚步,摸了摸她的额头,烫得吓人:“不好,发烧了!”“山里湿气重,她刚才在溪边踩过水,可能着凉了!”裴秀走过来,皱着眉头:“没想到,火女有天神之躯,却因为被魔气侵蚀,如今也跟常人无异!”“而且空气里有残留的魔气,她体质特殊,受了点影响!”赵琰皱起眉,看了看四周的环境,树木遮天蔽日,连个能休息的平整地方都难找。“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,火女烧得厉害,得找个地方落脚,好好处理一下!”阿杰想了想,突然开口:“前面不远有个石泉镇,是个依山而建的小镇,我小时候跟着我爹去采过药,在镇上住过一晚!”“镇上有个老中医,治发烧感冒很厉害,我们可以去镇上找个地方住下,让火女好好休息,顺便补充点物资。”“石泉镇?离这儿有多远?”张雪回头看向对方,她也注意到火女的脸色越来越差。“大概还有一个小时的路,顺着这条小路往下走,就能到镇口!”阿杰指着前方的岔路:“那条路平缓多了,不用爬山。”赵琰看了看火女,又看了看手里的青铜牌。青铜牌上的绿光依旧稳定,没有强烈的警示意味,说明苏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。“好,先去石泉镇!”他当机立断道:“火女的身体要紧,等她好了,我们再继续找苏媚!”众人调整方向,顺着岔路往下走。果然如阿杰所说,这条路平缓了不少,虽然依旧是土路,但没有碎石和陡坡,走起来轻松多了。火女靠在叶晨欣怀里,迷迷糊糊地睡着,小眉头还是皱着,看得众人都很心疼。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,前方终于出现了炊烟,隐约能听到狗叫声和人的说话声。“到了!前面就是石泉镇!”阿杰指着前方的建筑群,脸上露出笑容。石泉镇比云落镇更小,依山傍水而建,镇上的房子大多是石头砌的,屋顶盖着青瓦。而且镇口有一条小河,河水清澈见底。河上搭着一座石板桥,桥边有几个妇女在洗衣裳。空气里没有了山林里的湿气和魔气,反而飘着淡淡的烟火气,让人心里踏实了不少。众人刚走到石板桥边,就被一个洗衣服的大娘拦住了:“你们是外地来的吧?要去哪啊?”“大娘,我们是来镇上找地方住的!”阿杰笑道:“我朋友家的孩子发烧了,想找老中医看看。”大娘看了看叶晨欣怀里的火女,连忙说:“老中医在镇东头,姓陈,你们顺着这条街走,看到挂着陈记药铺牌子的就是!”“镇上有民宿,就在药铺旁边,老板人很好,你们可以去问问。”“谢谢大娘!”众人道谢后,顺着大娘指的方向往前走。镇上的街道是青石板铺的,两旁有不少小铺子,卖杂货的、卖小吃的、还有剃头铺,偶尔有几只鸡悠闲地走过,很有生活气息。走了大概十分钟,就看到了“陈记药铺”的木牌,旁边果然还有一家挂着“石泉民宿”的铺子,门口摆着几盆鲜花,看起来很干净。民宿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,姓王,看到他们带着生病的孩子,连忙把他们迎进去“快进来坐!孩子发烧了吧?我去烧点热水!”她手脚麻利地收拾出一间干净的房间,里面有两张床,还带着一个小桌子“你们先住这儿,我去叫陈大夫过来。”“谢谢王姐!”叶晨欣把火女放在床上,给她盖好被子。没过多久,王姐就带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过来了,正是陈大夫。陈大夫给火女把了脉,又看了看她的舌苔,皱着眉说:“孩子是受了寒湿,还沾了点邪气,幸好不重,我开一副药,熬了喝下去,再发发汗就好了!”他从药箱里拿出几味草药,递给王姐:“麻烦你帮忙熬一下,大火烧开,小火慢熬半个时辰。”“好嘞!”王姐接过草药,转身去了厨房。陈大夫又叮嘱道:“孩子发烧期间,别让她吹风,多喝点热水,饮食清淡点,别吃油腻的。”“谢谢陈大夫!”被他摆手拒绝了:“不用不用,一点草药,不值钱,等孩子好了再说。”他看了看赵琰手里的青铜牌,眼神顿了顿:“你们……是要去黑风岭?”“是啊!”赵琰有点惊讶:“不……是怎么知道?”“最近总有人往黑风岭去!”陈大夫叹了口气:“前几天也有个姑娘,背着个包袱,手里也拿着个类似的牌子,说是要去黑风岭找人。”“那姑娘是不是长得很漂亮,左臂有伤?”赵琰连忙追问,心里一阵激动。难道……是苏媚?“长得是挺漂亮的,”陈大夫回忆道:“但没看到她有伤口,她穿的长袖,遮住了胳膊。”“她还在镇上买了点干粮和水,问我黑风岭深处有没有安全的水源,我说那边的泉水大多被魔气污染了,让她别随便喝,她却说她有办法净化。”“她什么时候走的?往哪个方向去了?”裴秀也凑了过来。“三天前走的!”陈大夫继续道:“往镇西的小路去了,说是那条路能更快到黑风岭深处。”“她还跟我说,要是遇到拿着同样牌子的人,让我告诉你们,溶洞里有埋伏,小心魔气阵。”“魔气阵?”张雪皱起眉:“龙帝的人在溶洞里设了陷阱?”“应该是!”陈大夫点了点头:“那姑娘说,龙帝的旧据点里有个厉害的魔人,擅长布魔气阵,进去的人很容易被困住。”“她还说……”“她已经找到破解阵法的办法,让你们跟着她留下的记号走,别走错路。”赵琰心里一紧,苏媚已经知道溶洞里有埋伏,还找到了破解办法,可她带着伤,能不能应付?“谢谢您,陈大夫!”赵琰深深鞠了一躬:“您还知道她别的消息吗?比如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?”“没说!”陈大夫摇了摇头,“她走的时候挺急的,看起来像是有很重要的事,我劝她多留一天歇歇,她却说来不及了,必须尽快赶到溶洞。”说完,陈大夫起身告辞:“这小姑娘的药熬好了,让她趁热喝,我明天再过来看看。”说完,陈大夫起身往外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