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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五章(第1页)

他好奇开口:“紫兰,脸上是怎么了?”紫兰立刻低下头,支支吾吾道:“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这谎言过于劣质,晏禾下意识的瞧了一眼贵妃。如果要说有谁能罚紫兰,那必然是贵妃。贵妃神色不变,淡淡开口:“用早膳还堵不住你的嘴?”晏禾立刻低头不说话了。等用完早膳后,出门前,他让人给了紫兰一瓶伤药。紫兰目睹着人的离开,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去,就听见贵妃的声音。“他刚才给了你什么?”紫兰垂着脑袋,将伤药放在手心摊平:“回娘娘,是伤药。”贵妃轻哼一声:“他倒是关心你。”紫兰不敢搭话。虽然贵妃重视关心晏禾,但对人的掌控欲也极强,不允许晏禾做她不喜欢的事情。紫兰有些担心,这瓶伤药,会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?好在,贵妃只是瞧了一眼。“既然是二皇子赏的,那你就好好收着。”“是。”紫兰松了口气。……近日天气愈发寒冷,就连御花园的池水都结了冰。冰面映照着灰蓝天空,也将坐在池亭中的人照了进去。皇帝摆弄着手中的茶具,上好的天青釉,是各地新上贡的,也是皇帝这些天最喜欢把玩的物件。以往也只是在御书房用用,今日难得早早处理完政务,便带上茶具来御花园坐着。哦对。皇帝目光往右偏了些,落在玩雪的小身影上。还带上了观澜。也不知是不是父女间的心灵感应,晏观澜恰好于此时看了过来,笑起来的模样倒是比这天青釉更美几分。皇帝嘴角不自觉弯起。这时,一个小太监脚步匆匆过来,在德福耳边说了几句。很快,德福便往他这里来了。皇帝收回视线:“什么事?”德福纠结地瞧了眼晏观澜,不知道该不该说。晏观澜捏着雪团,疑惑地抬头看德福,似乎是在说,事情和她有关系吗?“有什么话直说便可。”皇帝并没有要避开晏观澜的意思。“回禀陛下,诏狱传来消息,苍胜状态不太好,疑似将死之相,要不要派太医前往诊治?”快死了?皇帝皱眉。入狱前不还好好的?“可是有人下毒?”“叫普通医者查过了,所有饮食中都未含毒,苍胜也未中毒,只是衰竭之相明显。”皇帝思索片刻,眉头逐渐松开。“叫太医去瞧瞧,若是救不回来,就算了。”这苍胜本身也就该死,无非是示众斩首和暗中处死的区别,对皇帝来说也差不多。若是示众,还得费心给人编个罪名,不如这样干净。“是。”德福退下,对着前来的太监说了几句,做下安排。皇帝不再关注,低头看向晏观澜时,却见人站在那里发愣,手上的雪球化成水,将她的手冻得通红也没反应。他蹲下身,握住晏观澜的手,眼中多了担忧之色。“观澜,怎么了?晏观澜回过神来,连连摇头:“没什么。”她明显装着心事,却不愿说。皇帝也不逼迫她,只是捏了捏她的手,替她暖着。他的手大而热,却无法将晏观澜心中的寒意驱散。苍胜,就是最后覆灭燕王朝的起义军首领。他现在怎么会在诏狱?晏观澜低着头,被皇帝牵着一步步往前。小巧精致的靴子,将雪面踩得嘎嘎作响。晏观澜睫毛微颤,心下有些失落。她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,并不希望有什么改变。于是她鼓起勇气开口:“王叔,这个苍胜,到底是谁啊?”“他就是当初将你带走的掌柜,”皇帝以为她是害怕,捏了捏她的小手,安抚道,“别怕,他已经快死了,以后再也伤害不了你了。”“哦。”晏观澜依旧低着头,靴子有一脚没一脚的踢着雪,心中的郁结没有丝毫减少。真的吗?如果,苍胜在这时候死了,那最后覆灭燕国的苍胜,又是谁呢?还是说,因为她的到来,所以改变了苍胜的命运?真的,有这么巧吗?晏观澜思绪逐渐飞远。……越过茫茫雪地,燕国北境的一个小村庄中,中年男人正坐在窗边赏雪。明明是简陋木屋,却被他坐出几分高台的感觉。沙沙——脚印踩在雪地的声音清晰极了。中年男人看着手下敲响房门,淡道:“进来吧。”等手下进来后,中年男人已从窗边起身,回到书房。说是书房,其实也只是间放了书桌的小屋。柴火的质量算不得好,燃烧时有噼啪的响声,成为了两人之间一道独特的背景音。手下在桌前站定,汇报京城之事。“首领,‘苍胜’病重,太医院束手无策,皇帝似乎并没有追究的意思,估计不会再费力救治,可要安排他死亡?”“挑个日子解决了吧,干脆利落点,别被人发现。”“是。”中年男人的身形并不高大,过分寻常的身影,扔进人堆里,也不能被一眼发现,可当他抬起头来时,却和诏狱中的‘苍胜’有八分像。不,应该说是,‘苍胜’像他。男人低低地笑了两声。“真是没想到,晏辉这家伙,对这个女儿居然这么重视,怕是掳走他哪个皇子,也不会让他这么着急吧?”手下告诉他,接到石家挟持四公主的任务时,他还挺惊讶的。像这种与燕国皇室有关的任务,手下不敢随便接,只能先过问首领的意见。首领苍胜一听,便立刻同意接取,并让他们安排。他们的人想渗透进皇宫还有一定的难度,本没有这么快,若非晟王刚好把四公主带进他们的据点之一,也不能这么轻松到手。至于为什么据点的人和苍胜同名?也不过是他的一个恶趣味罢了。苍胜似乎和燕国皇室有仇,只要是和燕国皇室有关的任务,执行任务的人,都必须用苍胜这个代号,似乎是想宣告些什么。即便这种做法十分危险,被旁人提醒过数次,苍胜也没想过改变。他好奇开口:“紫兰,脸上是怎么了?”紫兰立刻低下头,支支吾吾道:“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这谎言过于劣质,晏禾下意识的瞧了一眼贵妃。如果要说有谁能罚紫兰,那必然是贵妃。贵妃神色不变,淡淡开口:“用早膳还堵不住你的嘴?”晏禾立刻低头不说话了。等用完早膳后,出门前,他让人给了紫兰一瓶伤药。紫兰目睹着人的离开,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去,就听见贵妃的声音。“他刚才给了你什么?”紫兰垂着脑袋,将伤药放在手心摊平:“回娘娘,是伤药。”贵妃轻哼一声:“他倒是关心你。”紫兰不敢搭话。虽然贵妃重视关心晏禾,但对人的掌控欲也极强,不允许晏禾做她不喜欢的事情。紫兰有些担心,这瓶伤药,会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?好在,贵妃只是瞧了一眼。“既然是二皇子赏的,那你就好好收着。”“是。”紫兰松了口气。……近日天气愈发寒冷,就连御花园的池水都结了冰。冰面映照着灰蓝天空,也将坐在池亭中的人照了进去。皇帝摆弄着手中的茶具,上好的天青釉,是各地新上贡的,也是皇帝这些天最喜欢把玩的物件。以往也只是在御书房用用,今日难得早早处理完政务,便带上茶具来御花园坐着。哦对。皇帝目光往右偏了些,落在玩雪的小身影上。还带上了观澜。也不知是不是父女间的心灵感应,晏观澜恰好于此时看了过来,笑起来的模样倒是比这天青釉更美几分。皇帝嘴角不自觉弯起。这时,一个小太监脚步匆匆过来,在德福耳边说了几句。很快,德福便往他这里来了。皇帝收回视线:“什么事?”德福纠结地瞧了眼晏观澜,不知道该不该说。晏观澜捏着雪团,疑惑地抬头看德福,似乎是在说,事情和她有关系吗?“有什么话直说便可。”皇帝并没有要避开晏观澜的意思。“回禀陛下,诏狱传来消息,苍胜状态不太好,疑似将死之相,要不要派太医前往诊治?”快死了?皇帝皱眉。入狱前不还好好的?“可是有人下毒?”“叫普通医者查过了,所有饮食中都未含毒,苍胜也未中毒,只是衰竭之相明显。”皇帝思索片刻,眉头逐渐松开。“叫太医去瞧瞧,若是救不回来,就算了。”这苍胜本身也就该死,无非是示众斩首和暗中处死的区别,对皇帝来说也差不多。若是示众,还得费心给人编个罪名,不如这样干净。“是。”德福退下,对着前来的太监说了几句,做下安排。皇帝不再关注,低头看向晏观澜时,却见人站在那里发愣,手上的雪球化成水,将她的手冻得通红也没反应。他蹲下身,握住晏观澜的手,眼中多了担忧之色。“观澜,怎么了?晏观澜回过神来,连连摇头:“没什么。”她明显装着心事,却不愿说。皇帝也不逼迫她,只是捏了捏她的手,替她暖着。他的手大而热,却无法将晏观澜心中的寒意驱散。苍胜,就是最后覆灭燕王朝的起义军首领。他现在怎么会在诏狱?晏观澜低着头,被皇帝牵着一步步往前。小巧精致的靴子,将雪面踩得嘎嘎作响。晏观澜睫毛微颤,心下有些失落。她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,并不希望有什么改变。于是她鼓起勇气开口:“王叔,这个苍胜,到底是谁啊?”“他就是当初将你带走的掌柜,”皇帝以为她是害怕,捏了捏她的小手,安抚道,“别怕,他已经快死了,以后再也伤害不了你了。”“哦。”晏观澜依旧低着头,靴子有一脚没一脚的踢着雪,心中的郁结没有丝毫减少。真的吗?如果,苍胜在这时候死了,那最后覆灭燕国的苍胜,又是谁呢?还是说,因为她的到来,所以改变了苍胜的命运?真的,有这么巧吗?晏观澜思绪逐渐飞远。……越过茫茫雪地,燕国北境的一个小村庄中,中年男人正坐在窗边赏雪。明明是简陋木屋,却被他坐出几分高台的感觉。沙沙——脚印踩在雪地的声音清晰极了。中年男人看着手下敲响房门,淡道:“进来吧。”等手下进来后,中年男人已从窗边起身,回到书房。说是书房,其实也只是间放了书桌的小屋。柴火的质量算不得好,燃烧时有噼啪的响声,成为了两人之间一道独特的背景音。手下在桌前站定,汇报京城之事。“首领,‘苍胜’病重,太医院束手无策,皇帝似乎并没有追究的意思,估计不会再费力救治,可要安排他死亡?”“挑个日子解决了吧,干脆利落点,别被人发现。”“是。”中年男人的身形并不高大,过分寻常的身影,扔进人堆里,也不能被一眼发现,可当他抬起头来时,却和诏狱中的‘苍胜’有八分像。不,应该说是,‘苍胜’像他。男人低低地笑了两声。“真是没想到,晏辉这家伙,对这个女儿居然这么重视,怕是掳走他哪个皇子,也不会让他这么着急吧?”手下告诉他,接到石家挟持四公主的任务时,他还挺惊讶的。像这种与燕国皇室有关的任务,手下不敢随便接,只能先过问首领的意见。首领苍胜一听,便立刻同意接取,并让他们安排。他们的人想渗透进皇宫还有一定的难度,本没有这么快,若非晟王刚好把四公主带进他们的据点之一,也不能这么轻松到手。至于为什么据点的人和苍胜同名?也不过是他的一个恶趣味罢了。苍胜似乎和燕国皇室有仇,只要是和燕国皇室有关的任务,执行任务的人,都必须用苍胜这个代号,似乎是想宣告些什么。即便这种做法十分危险,被旁人提醒过数次,苍胜也没想过改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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