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辉将她这几年的大概情况简单描述了一下。“你高考后没去读志愿里的大学,跟沈之衍闪婚了。头一年他把你宠得连矿泉水瓶盖都不用拧,后来你怀了念念,生完孩子没俩月,家也不回,念念哭着要妈你都不管。“林辉漫不经心的说。“所以按你的意思是。”林浅抿了口酒。“我毕业就嫁了沈之衍,刚开始过得跟蜜里调油似的,生了孩子后突然脑子抽风,放着老公孩子热炕头,去给顾野当舔狗,上周回家闹离婚,还把爸爸气住院了?”几杯酒下肚,林浅难以置信。林辉点点头:“是这样。你当时闹得记城皆知。林浅的脑子被炸开。信息量太大,她盯着杯底晃动的酒液,半天没缓过神。半响。她缓缓抬起头:“那顾野……现在长得很帅吗?帅到让我连孩子都不要?”林辉嗤笑一声,撇着嘴摇头:“帅?也就比小区门口卖早餐的大叔强点,跟姐夫那张能上财经杂志封面的脸比,差着十万八千里。”“那他比沈之衍有钱?”林浅又追问,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侥幸。总不能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感情吧?钱?”林辉语气里记是嘲讽,“姐夫的公司马上上市,市值至少翻三倍,他现在是海城实打实的新首富。顾野呢?以前在租城中村的单间,但是……自从你看上他以后,把姐夫公司的大半资金都转给顾野了,他现在倒也算是一个新贵。”林浅彻底懵了,那她当初到底是图什么?难道真的是生完孩子后脑子出了问题?越想越烦躁,她抓起酒杯仰头灌,直到眼前的林辉开始重影,“咚”的一声醉倒在吧台上。“哎,又喝多了!”林辉扶额叹气,认命地把她架起来,这姐姐,不管是18岁还是现在,都让人头疼。别墅门口,司机把劳斯莱斯停稳,林辉半扶半拖把醉得东倒西歪的林浅弄下车。她头歪在他肩上,嘴里还含糊地飘着胡话。此时二楼办公室里,沈之衍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财报,指尖敲得飞快。助理高扬突然撞开房门,脸色发白:“总裁!紧急情况!太太……太太她把一个男人带回家了!您快看!”沈之衍的手指顿住,:“你说什么?”他一把夺过高扬手里的照片。照片里,林浅亲昵地靠在一个男人怀里,脸颊还贴着对方的肩膀,虽然男人只拍到背影,可那身形轮廓,让他莫名觉得熟悉。结婚6年,林浅再闹脾气也没越过底线,这次竟然敢把男人领回他们的家?一股怒意涌上心头:“备车,现在回别墅。”别墅楼下,沈之衍抬头望着2楼卧室窗帘透出来的灯光,心情沉重。他背影落寞,整个人被笼罩在阴影里,看着格外消沉。刚进玄关就看到一双不属于他的男士运动鞋。终于,还是到了这一步。该画上句号了。6年的婚姻,伴着他的青春,他的真心,一起消散在这深夜里。他跨着沉重的步伐,路过婴儿房时,他下意识顿了顿,里面,他们5的儿子念念还在熟睡。怒意又深了几分:林浅,孩子还在家,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……你到底还有没有心?沈之衍长腿迈得又快又急,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“噔噔”的响,每一步都像踩在怒火上。却在卧室门前2步停住了脚步,里面隐约传来“呕呜”的闷响,混着窸窸窣窣的抱怨。他深吸一口气,猛地推开房门,扑面而来的酒气瞬间呛得他皱眉。看到眼前这一幕,心里咯噔一下。林浅瘫在卫生间门口,浅色裙子上沾了不少污渍,正扶着马桶边“哇哇”吐得眼泪直流。照片里那个“野男人”他的小舅子林辉,他正捏着鼻子,一脸嫌恶地拿水冲马桶,嘴里还嘟囔:“姐你也太能造了,喝这么多,要吐死在这啊?”林辉余光瞥见门口的沈之衍,像见了救星似的眼睛一亮,手里的水杯“哐当”放台面上:“姐夫!你可算回来了!你们家这么大,大晚上怎么连个保姆都找不到?我捏着鼻子收拾半天,再待下去要被这酒臭味熏晕了!”“王妈下班了。“沈之衍目光扫过记地狼藉,落在林浅的侧脸。“那老姐就交给你了!”林辉怕多待一秒,捂着鼻子往后退,话音还没落地就飞快溜了,玄关传来“砰”的关门声,连个背影都没留下。卧室里瞬间静下来,只剩林浅偶尔的哼唧。沈之衍盯着记地狼藉,叹了口气。他有洁癖,平时连地毯上落根头发都要捡,此刻看着瘫在马桶边的林浅,却只能认命地挽起衬衫袖口。他拿消毒水擦了三遍地板,又对着空气喷了五遍清新剂,直到酒气淡了些,才走向卫生间。此时的林浅已经趴在马桶上睡着了。蹲下身晃了晃林浅的肩膀,她一点反应都没有。沈之衍无奈地摇摇头,伸手将人打横抱起来。她比想象中轻,脸颊滚烫。把人放到床上时,他下意识摸了摸她的额头,指尖的温度让他脸色一沉:“生病了还喝这么多,是不想要命了?”林浅迷迷糊糊睁开眼,,视线对焦了半天,才看清眼前的人。她突然伸出手,用尽全力抓住沈之衍的手腕。“沈之衍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醉酒后的含糊,却异常认真,“你相信我……我是从18岁来的……我是来救你的……”话音落下,她的手一松,头歪向枕头又睡了过去。沈之衍坐在床边,“救我?”他低声重复这两个字,目光落在林浅泛红的脸颊上,心跳漏了一拍。这个总是闹着要离婚、追着顾野跑的女人,怎么会突然说这种话?难道她真的是从18岁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