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破的喜悦如同被冷水浇头的篝火,嗤啦一声,只剩下一地狼藉和刺骨的寒意。
炼气三层的灵力在体内欢快地流淌,五感敏锐得能数清几十米外树叶的脉络,但虞清却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蛛网黏住的小虫,每一次细微的挣扎,都牵引着暗处猎食者的目光。
那若有若无的窥视感,如同附骨之疽,再也无法忽视。
它不再是一次性的警告,而是变成了持续的低压,笼罩在碧波潭的上空,也沉甸甸地压在虞清的心头。
她开始变得疑神疑鬼。
洞口藤蔓的一次寻常晃动,她能握着“法杖”屏息凝神小半个时辰。
林间一只夜枭的啼叫,能让她从浅眠中惊坐起,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。甚至只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,在她耳中也变成了潜行者的脚步声。
【主播,是风,只是风!】
【你有点草木皆兵了……】
【理解一下,PTSD了属于是。】
弹幕试图安慰,但收效甚微。
“我也不想啊!”虞清对着空气压低声音嘶吼,眼圈泛着睡眠不足的青黑,
“可你们感觉不到!那眼神……冷的像冰,又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玩具!它肯定还在!”
她尝试修炼,但心神不宁,水土灵气运行得比以往更加滞涩,好几次差点岔了气,换来几个格外响亮的“泥嗝”,在寂静的山洞里回荡,显得格外凄凉。
【又来了……】
【《论如何在打嗝中走火入魔》】
【主播,要不先休息一下?】
“休息?我怎么休息?”虞清烦躁地抓了抓己经变成鸟窝的头发,“我一闭眼,就感觉有眼睛在盯着我!睁开眼,又什么都找不到!”
这种被动挨打、连敌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局面,几乎要把她逼疯。末世里,哪怕面对再可怕的丧尸,至少你知道它在哪里,能看得见摸得着。
而现在,敌人是无形的,是未知的,这种心理上的折磨远比物理攻击更可怕。
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恐惧解决不了问题,末世的经验告诉她,必须主动获取信息。
“弹幕大佬们,”她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声音不那么颤抖,“开会!分析一下!到底可能是个什么东西?”
弹幕立刻活跃起来,开始了激烈的云推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