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给的这个银子就是不能卖!”他鼓起勇气,猛然怒吼出声,攥紧黄牛的缰绳。“小伙子,做人也不能太贪心,你要八两就八两?我还还价怎么了?大不了给你涨一两,六两行了吧!”买牛的婶子似乎被吓了一跳,但她依旧不依不饶,拉扯着非要买下来。“不,你给多少我也不卖,我要给它找个好人家。”这句话触动了孟西溪,这人是个好主人。“你……”就在这个婶子还要纠缠时,孟西溪伸出手,掌心中放着一锭银子:“这是十两,这头牛我买了。”到嘴的鸭子这就要飞了,大婶眼睛一瞪怒目而视,转头看着坏了自己好事的人。八两银子卖成年耕牛,其实不算贵。但她看见这个卖牛的小伙长相淳朴,一副好欺负的样子,于是便想压低价格把斗牛买走。刚才,差点就要成功了。毕竟,在她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下,实在很难扛得住。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,又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……大婶眼神一转,双手叉腰,开口就是一阵狂喷:“小姑娘,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,怎么来抢别人的东西了?”“抢?主人说要卖给你了吗?”孟西溪嗤笑出声,明明眼神只是从她身上淡淡划过,但就是透露出一股不屑。“没有。”卖牛的小伙赶快接了一句。“反正这牛就是我先看中的,我们还没谈好呢,你们别想靠着人多欺负我。”大婶甩着手脚,当街大闹。孟西溪干脆不理她了。“这牛被你养的很好。”她摸了摸牛背道。这牛特别温顺,刚才争吵声那么大都不恼火。“是,这黄牛是我家从小养到大的,一直都很温顺,要不是我爹得了病需要治疗,我也不会把它带出来卖,我想给它找个好主人。”他摸着黄牛满眼不舍,目光落在孟西溪身上。他相信,孟西溪就是个好主人。“喂,你们俩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,我才是先看中的那个人。”大婶火冒三丈,她看中的便宜就这么被人截胡了?不行,绝对不行!她直接撸起袖子,冲孟西溪抓过去,目标直指头发。在她眼里,孟西溪毕竟是个小姑娘,好拿捏。但她看错人了……她的手还没触及到孟西溪,便突然之间猛的一痛,就像手指关节全都断裂一般。“啊……”她发出一声尖叫,捂着自己的手后退两步,满脸震惊的看着孟西溪,目光中还带着些怀疑。孟西溪刚才动了吗?她用了什么手段?“你……”“婶子怎么了?你要是能拿出十两银子,我把牛让给你也不是不行。”孟西溪一挑眉,上下扫了她一眼,不屑之情溢于言表。“十两银子?你怎么不干脆去抢啊!”大婶的怒火,蹭一下就被引燃,连刚才被莫名攻击的事情都忘了。“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,就别在这无理取闹了。”孟西溪把银子,给了卖牛的小伙:“先去给你父亲治病吧,这件事儿更重要。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,黄牛的缰绳,已经落在孟西溪手里。旁边站着的大婶再不情愿,也只能恶狠狠的咽下这口气。她敢和那个小伙子纠缠,但对上孟西溪,却莫名憷了几分。没了热闹看,周围的人群逐渐散去,大婶儿也冷哼了一声:“有什么了不起的,这种牛我还看不上呢,病病歪歪的,说不定明天就死了。”“我的牛没有病的,它的身体很健康。”卖牛的小伙还怕孟西溪误会,赶忙解释。“没关系,我信你。”孟西溪点点头。在这耽误了一阵,回城路上孟西溪坐在牛背上,孟执书在前面赶着牛车。好容易赶到天色擦黑,才回碧水村。第二天,他们就可以张罗着先往镇上搬了。家里的东西孟西溪做主,只拿最紧要的几样,剩余的镇子里都有。况且盖了新宅子,总要换些新的。家里的物件放在牛车上,剩余几人都在旁边走着。孟西跃年纪还小,被抱了上去,挤在一堆铺盖中间,只露出一张小脸。众人看了,都忍不住大笑。乔迁盖屋,本就是喜事,村里人也喜气洋洋。若说孟家之前的日子,他们尚且会嫉妒,但如今就完全提不起心思了。两者之间相差的距离,实在太大!此时,将军府内。魏宁墨昨日便抵达府邸,他还穿着从孟西溪那离开的衣服。粗糙的麻布,灰暗的颜色。唯独那张脸,已经恢复了他原本的面貌。他姿态从容的走进将军府,随即里面便传来兴奋的叫声。今日,那身破烂的衣裳,已经被换下去,魏宁墨换上了绸缎衣裳,云锦暗纹看着贵不可言。他坐在书房里,旁边是已经泡好的茶水。房门吱呀被推开,逍遥王魏宁川从外面走进来。看到魏宁墨后,他顿了一瞬,随即嗓音颤抖道:“八哥。”“进来吧。”魏宁墨把倒好的茶水推到对面。魏宁川踉跄进来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像是怕他丢了似的。“怎么这么夸张?今日没见到而已,不用这样。”魏宁墨依旧淡然。“八哥,你怎么这么冷淡啊,我来边疆后,一直都找不到你失踪线索,都快要急坏了。”魏宁川嘟着嘴抱怨?魏宁墨抬头盯着他:“是吗?你很着急?是各处吃喝玩乐的那种急吗?”有些事情戳破,就没什么好玩的了。魏宁川摸了摸鼻子,一点都不心虚:“八哥,这种事儿你干嘛要揭穿啊?我正好表达一下对你的关心还不好吗?”“别玩这套了,要说话就正常点。”魏宁墨仰头,喝尽杯中茶水。这是京城赏赐下来的贡茶,落到他手里也就只有几两。但魏宁墨却是皱眉,总觉得这茶水的香气,还不如孟西溪沏出来的。“好吧八哥,你失踪的这段时间,都去哪儿了?在外面玩儿的不亦乐乎了吧?京城边疆因为你的失踪,都要闹翻天了……”